第四十六章 不关灯？
陆如歌还在小声啜泣，鼻涕眼泪一块往他身上蹭。 她这回真的是吓坏了。 商晏给李治打电话，大晚上的李助理衣服都来不及换，羽绒服裹着睡衣就赶过来了。 “商总，您这..卧槽...” 一出电梯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自家小商总怀里搂着老板娘，手上的关节沾满了血，嘴里不停地哄着什么，满面的心疼。 老板娘看起来面色非常不好，两只眼睛哭的都肿了起来，头发凌乱，身子被商晏裹在他的大衣里。 再看看地上趴着的那人，嚯，这谁啊？ 一脸的青肿，满脸血跟条狗似的趴在地上，已经看不出来样儿了。 一看就没干好事。 李助理秒懂，立刻掏兜拿手机，安排后面的事。 万峰拿脚踢了一脚被打的鼻青脸肿人狗不分的王辉，鼻孔里出粗气：：“老子平时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人渣，长的人模狗样的成天不干正事，什么几把玩意。 “人我帮你们带走，你先在家照顾陆小姐吧。” “谢谢。” 商晏真心感谢，这一次真的多亏了他。 万峰大手一挥，跟拖麻袋一样，拎着不省人事的王辉进了电梯。 李治在后面跟上，进电梯时没忍住踹了那人一脚。 方芳看人家男朋友来了，也终于放心，嘱咐了几句也回了家。 不一会，楼道里只剩下陆如歌和商晏两个人。 陆如歌哭声渐小，但手还是紧紧的抓着商晏不放，整个脸埋在男人的怀里，像只受伤的小猫咪。 商晏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听话，嗯？” 陆如歌没有动，还是以刚才那副受伤的姿势抱着他，也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弄得商晏都以为她是不是睡着了。 过了一会，怀里的人缓缓地摇了摇头。 她不想。 商晏被她逗笑，转而又心疼。 “那我们先进屋好不好？楼道里冷，我们进屋呆着，我今晚在这里陪你。” 陆如歌犹豫了好一会，半天没动作。 商晏也不急，等着她缓和情绪。 可这时间也太久了点，他差点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又等了几分钟，陆如歌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就着这个姿势，两个人你一步我一步的，慢慢的挪进了屋。 商晏把人放在了沙发上，刚想去给她洗毛巾擦擦脸，还没来得及起身，只见她紧紧的拽住了自己的衣角。 “你别走啊。” 商晏心头一惊。 一个晚上她才张口说了这么一句话，两只晶亮的眼睛变得红彤彤，声音很哑，细如蚊呐。 商晏转过身握紧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不走，我不走。” 然后便和她一起躺下了沙发上。 灯光微弱，月光洒落在沙发上的两叠人形重影上。 陆如歌在里，他在外，二人紧紧相拥。 她整个人蜷缩在男人的怀里，以一种极其不安的姿势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一条腿伸进了商晏的两条腿间，嗓子很哑。 “他没碰到我，商晏，他没碰到我。” 她虽然受了惊，但是理智还在。 “如果他今天碰到了我，我一定从窗户跳下去。” “好了。” 商晏没法再继续听她说，她说的那些假设，在他这里完全无法想象。 “已经没事了，什么也没发生，嗯？” “什么事也没有，就算发生了什么，我也不会离开你。” 他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咬了咬她的耳朵：“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陪着你一起。” “我们是一体的。” 晚上商晏帮她洗了个澡，向来脸皮薄的陆如歌被服侍完以后一张小脸红的跟富士苹果似的，馋的让人想要吧唧咬一口。 他细心的帮她穿好了睡衣，她这才发现他的手也受伤了。 “疼吗？” 她坐在洗手池上，抬起商晏的右手吹了吹，“我卧室里有药，我帮你擦点药吧。” 陆如歌这会已经恢复了神色，大脑也终于开始正常的运转了。 商晏笑了，屈指勾了一下她的鼻子：“不疼，我为我老婆打的架，怎么能疼呢？” “谁是你老婆啊...” 陆如歌害羞不敢看他，身体却很诚实地向他靠近，两只白嫩的胳膊攀上了他的脖子，整个身子倒挂在男人身上，被商晏抱着回了卧室。 她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想起今晚商晏那副杀人般暴虐的神情，心里暖了又暖，主动地贴近他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两个人一路拥吻到了床上，呼吸声在房间里逐渐放大，她刚沾上枕头，身前的人便压了下来。 男人悬在她的上头，望着她那一双如同清泉般的双眼，低头亲了亲：“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陆如歌先是一怔，而后又没忍住掉了滴眼泪。 这件事怎么能怪他呢，明明他什么也没做错。 她知道那份落在他身上的后怕一点也不自己的轻，可是他依然什么也不说，反而倒是成了先道歉地那个。 她眼角噙着泪，用力将人拉下，继续刚才那个还未完成的吻。 一切发生的顺其自然，不同的是今晚的陆如歌前所未有的主动。 黑夜已满，商晏眯着一双眼，问她：“不关灯？” 她红着脸，超级小声道：“不关了。” （叮） 结束后，陆如歌趴在他枕头上休息，累的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商晏抱着她又去洗了个澡，等再回来已经接近凌晨三点。 窗外飘了起雪花。 卧室大床上的两人侧卧着，陆如歌累极想睡觉，而商晏却一点困意也没有。 他敲着她的背，贴在她的耳边嘱咐道：“等天亮了，我给搬家公司打电话，你搬到我那里去。” 陆如歌眼睛困得睁不开，商晏以为她睡着了根本没听到。 等了许久，才听见她那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嗯”。 他在黑夜里肆意的笑，胳膊收紧，像是要把人揉碎在骨子里。 正午的阳光照进温暖的卧室，窗外下起了今年冬天不知道第几场的大雪，陆如歌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没了人，她猛地坐了起来，低头才发现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 惶恐与不安涌上心头，她随手裹上扔在地上的睡袍，鞋都来不及穿的光着脚跑了出去。 客厅里商晏正在跟李治通电话。 “警察那边怎么说？” 李治：“还能怎么说，事都做成这样了，属于典型的强奸未遂，现在警察正在调取楼道监控，律师说不出意外的话，五年保底，只会多，不会少。” 商晏一宿没睡，昨晚事情太多，再加上夜里陆如歌睡得一直不踏实，翻来覆去，额头上不断地冒冷汗。 他刚睡一会就又会被她惊醒，放心不下，索性也不睡了，就那样搂着她一直到了天亮。 “你看着办，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是的，我知道了商总。” “嗯。” 说完便挂了电话，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准备下楼给她买早餐，却不知什么时候陆如歌已经出来了。 她光着脚站在他身后，身上裹着一件白色的浴袍，腰带也没系好，美景若隐若现，玉脂般的肌肤上还留有几块欢好之后的红痕。 直到商晏注意到她的脚下，眼神一暗，拦腰将人抱起放在了沙发上，转身又去鞋柜给她找鞋子。 陆如歌乖的不得了，她昨天情绪激动，对于昨天他说的那些话也没有多大的反应，但她现在清醒了，有些事她也渐渐的想了起来。 “如歌不怕，哥哥保护你。” 她第一次听这句话，是在她小的时候。 那会她跟龟孙儿哥哥去别人家地里偷西瓜，偷完了两个人就跑到龟孙儿哥哥家院子里井旁边切着吃。 然后龟孙儿哥哥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一边哭一边正满院子跑，后面追着一只雄赳赳的大公鸡。 全村都知道，龟孙哥哥外婆家有只特爱喯人的鸡霸王，被喯一下能疼上好几天，以前都是圈在鸡笼子里，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就这么一会的工夫那只鸡霸王就自己“越狱”了出来，追着她满院子跑。 “救命啊哥哥，有鸡追我呜呜呜！” 龟孙儿哥哥听见声音裤子都来不及提好，随手就拿起脚边的棍子冲了过去。 她一看见龟孙儿哥哥来救她了，哭着跑着躲在他身后，最后那只大公鸡就被他赶跑了。 之后龟孙儿哥哥扔掉了棍子紧着给她擦眼泪，一边擦还一边说—— “别哭了别哭了，如歌妹妹不怕，哥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