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叫老公。
结束以后，陆如歌坐在桌子上摇晃着两条光溜溜白的发光的长腿，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毯。 小脸通红颊两侧还挂着晶莹的生理泪水，心里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明明是她捉弄他，怎么反倒成了她被他收拾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刚才那人“折磨”她的样子，恨得她牙根痒痒。 “叫老公，说老公我错了。” 山坡上雾气朦胧，眼前白茫茫一片，离顶峰只剩一步之遥，正是关键的时候，结果他突然停在了半山腰，动作极其缓慢地，不再和她往上爬。 陆如歌差点被他逼疯了，屈辱性地叫了好几声老公，还被怂恿着说了好多以前她没说过的话。 “生气了？” 男人一身舒坦，手里给她系着扣子，看她这副哭的小脸都花了的样子，心里更是喜欢的发紧。 陆如歌吸了吸鼻子，浑身酸软的动也不想动：“商晏你就是个渣男。” 紧接着又抹了把眼泪，扭过头不看他：“彻彻底底的渣男。” “...” 操？ 商晏惊了，所以女人的观念里，那什么不带套就是渣男了？！ 他试图为自己正名：“可是我记得你是安全期，不用担心的，而且我没弄进去，都在外面了。” “呵。”陆如歌一声冷笑，斜着眼睛看他。 商晏总觉得那是一种像是在看畜生的眼神。 “你知道现在网上说的两句只有渣男才会说的话是什么吗？” 商晏：“什么？” “第一句，你现在是安全期，不会怀孕没关系。” “...” “第二句，我没放里面，我放在外面了。” “.....” “而经过网友总结，最能惩治渣男的方法就是...你想听不？” 商晏还沉浸在“我他妈竟然是个渣男”的恐惧之中没出来，听到她的话也没怎么过大脑，直接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陆如歌从桌子上蹦下来，大腿根酸疼害得她差点没站稳，扭搭着两条长腿准备去卫生间洗脸。 她走到门口，回眸一笑，得逞似的，只留下八个字， “性盛致灾，割以永治。” “....” 割..割以永治？割啥永治？ 吓得他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兄弟，幸好她说完就出去了，不然他还以为她真会对自己做点什么。 万分担心自己骄傲兄弟的商晏趁着陆如歌洗脸的工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火速地寻瞄了一眼他的办公室，然后把桌子上所有跟刀有关的东西都给收了起来。 男人，头可断，血可流，命根子不能丢。 —— 她离职的快，商晏却还要上班，毕竟整个公司的员工都指望着他养活。 现在时间也还早，陆如歌今天不想学习，跟他说了一声就跑出去配明晨逛街去了。 “要我说，这女人过了25岁以后要想状态滋润还是得靠男人，瞧我们如歌这小脸蛋，又光又细活，要不是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吃了什么滋补大神丸了！” 明晨缠着陆如歌的胳膊，一张嘴叭叭叭地说个没完：“不是如歌，你说你这命怎么能这么好啊，刚踹走了一个有颜有才又有钱的大导演，紧跟着又接上了一个更有颜更有才更更更有钱的珠宝大佬，我可真羡慕你，为啥我就碰不上呢？” 她越想越委屈，按道理说她条件也不算差，虽然脸蛋比陆如歌差了一点，身高比陆如歌矮了一点，皮肤比陆如歌黑了一点，其他的也挑不出来哪里不合格的。 陆如歌敲她脑壳：“你这脑子每天都乱想什么，这种事又不是着急就能盼来的，还是要看缘分呐，缘分到了自然什么都有了。” 就像她跟商晏，如果不是缘分使然，怎么会让她那么巧合的时机里碰上他。 “说的也是，哎我不想了，爱咋滴咋滴吧，我今天主要是想问问你，如歌，你知道方夏最近怎么样了吗？”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走进了一家甜品店，陆如歌正拿着手机下单。 “方知夏？” “对就是她，我记得她还是你高中同学来着。” 陆如歌抬了一下眼：“突然提她干什么，我跟她又没联系，我上次跟她见面还是在我男朋友公司，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她怎么了？” 明晨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话题都挑起来了，她现在也憋不住。 这个点是吃正餐的时候，甜品店里人不多，她换了个位置坐到陆如歌身边的位置，小声告诉她。 “我也不清楚她怎么会那个样子，明星不都应该打扮的体体面面的吗？你都不知道那天我见着她有多邋遢了，而且好像喝了好多酒，我差点没认出来！” 事情大概就是明晨有一天去ktv跟朋友唱歌，中途的时候上了趟厕所，在走廊里凑巧碰见正开门出来的方知夏。 她那样子跟往日荧幕上的形象很不一样，衣冠不整，头发乱糟糟的，而且脸色极差，看起来好像被人欺负了。 “你不是说她跟那个渣男睡了吗？他俩没在一起难道？就算没在一起，她手里怎么也有了那人的把柄吧？按王辉在娱乐圈的地位来说她不应该啊，怎么还能让她出来陪酒？” 陆如歌手指敲着桌面，状似在思考。 注意到对面朝自己投来的“这事是不是你干的”的怀疑目光，有点无语：“你看我干什么，这事跟我没关系，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混到这地步，我跟他俩早就没关系了，我又不认识娱乐圈的人，我怎么知道她会混成这样。” 明晨砸了咂嘴：“说的也是，你应该不会管这种闲事，那会不会是你们家商总干的啊，你不是说他有一次救了你吗？他应该知道这事是方知夏干的吧？他肯定有能力办成些事！” “....” 陆如歌哑口无言。 她这么说，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这个我没想过，不过下周我们高中同学要聚会，方知夏应该会去，到时候我再看看吧。” —— 同学聚会，当天下午商晏翘了班来她家楼下接她，等了没五分钟陆如歌便坐上了车。 她一身米色大衣，内搭一件白色高领，一双黑色过膝靴衬的小腿又细又长。 商晏上来就不满意：“啧，打扮的这么好看，说说，你这是想勾搭谁，嗯？” 男人褪去了工作中严谨高冷的气场，面向女朋友的时候俨然一个吊儿郎当的浪子形象。 陆如歌扭头躲过他的手：“你别污蔑我啊商书桓，我哪有什么打扮，这衣服我在你面前都穿了快不下十回了好不好啊大哥！” “....” 自从上次她吐槽他是不带套的渣男以后，她就给他冠名了一个新的称号——商书桓。 商晏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商书桓是谁？你给咱们儿子起的名字？这可不怎么好听，要不你听听我给取的，不过我取的都是姑娘的名字，比如商....” “....” 谁要听你取的名字啊！！ 当天陆如歌便给他这个没有童年的男人科普了一下渣男界的代表，琼阿姨历任三观不正的巨作之中的代表渣男主之一的何书桓男士。 又是百度又是给他放剪辑视频的，耗时一个多钟头，总算是把知识给他补齐了。 “陆如歌，我再警告你一次，你再敢这么叫我，小心我——” “嗯？小心你怎么着？” 陆如歌冲他挑了挑眉，一副挑衅的姿态。 “...” 好吧，商晏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能把她怎样。 也不是真没有，而是他想的惩治的办法都太那啥，这要是真动了手，怕是明天她给他的名字就要变成“商世贤”。 “系好安全带！” “好的呢师傅！” 路上商晏一边开车一边老妈子附体嘱咐她一堆事。 “不许跟你高中那些觊觎过你的男生聊天，更不许喝他们给你的酒！” “我知道了。” 陆如歌打了个哈欠，她平时本来就不怎么喝酒，人生中唯一一次喝醉了还被碰上了他，想起这事两个人都有些后怕。 那天晚上要是没碰到他，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商晏停车，细致体贴地帮她整理了整理衣服，怎么看都觉得不满意，他这个女朋友长的过分好看了些，放在哪儿他都不放心。 “哎哎哎你干什么呀！” 陆如歌仰着身子也没躲过男人往下压动作，她就走了个神，也不懂什么时候他就越过来了。 檀木香的味道在车厢里渐意流生，室外车水马龙，城市的灯光逐渐冉起，为这个繁闹的城市增添了一抹泫然的色彩。 商晏今天难得的温柔，亲吻的力道很浅，一点一点地不经意间吸吮着她的唇，柔情荡漾，最终将那仅剩的一块口红全部吃进了自己嘴里。 满意。 这样他就放心了。 他抵着她的额头：“如果有人非要让你喝酒，你就说你在备孕，你老公不让，听见没？” “....滚。” 暧昧的气氛瞬间了无，陆如歌气的直拿包砸他，两个人又闹了好一会她才下车。 “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记住了，你现在在备孕！” 神他妈备孕，回复他的是一声巨大的车门响。 陆如歌转身就走，一扭身就碰上了她高中的班长。 “....” 班长名叫何娟，分析表情来看应该比她到的早，而且很可能听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 “那个....” “陆如歌，你都结婚啦？” 陆如歌：“.....” 包间里。 陆如歌一进屋就引起了今晚人群的第一次轰动，屋里的人不少，高中毕业这么多年了，大家变化也都挺大，一眼望去好几个名字她都叫不上来了。 一个胖乎乎的男的嚷道：“哎哟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陆大校花吗，女神快来坐快来坐，我这特地给你留着位置呢！” “如歌你是怎么保养的啊，怎么我觉得你比上学那会还漂亮了呢，你都用了什么护肤品，给我推荐推荐呗。” “没有没有，我就是生活作息比较规律，活的比较佛。” 陆如歌自动忽略了那个男的，直接接上了那个女同学的话，也顺便坐在了她旁边的空位上。 她记得这个女同学，何一一，高中是她后桌，平时成绩不怎么样，人倒是很好。 好在以前高中班里那几个话痨今天都来了，话题一直没有断，包间的气氛还算是不错。 陆如歌高中的劲头都用在学习上了，因此在交友这方面并不是很好，也就跟座位周围几个人还算凑合。 不知道哪个人提了一嘴：“哎我记得以前咱们高中评校花时咱们班有两个女生都上榜了吧，一个陆如歌，还有一个是谁来着，我记得她现在好像是个明星，叫....” “方知夏，她今天也来，但是不懂怎么还没到。” “这还用说？都说了人家是明星了，明星不都得摆摆谱啊，不然谁知道她是个明星是不是？” “哈哈说的有道理，你们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咱们班还出了个明星呢。” “....” 话题的风头猛然间从陆如歌头顶略过，直接逼近了方知夏，要不是他们突然提起，陆如歌都忘了没注意到方知夏今天还没来。 她那天回去以后问了商晏关于方知夏现在的问题，结果商晏否认了。 “我只是跟她解除了合约，本来之前定的是两只季度广告，但是第一支出来以后市场效应不是很好，她的咖位太低，考虑到总体，解约是最好的办法。” 陆如歌半信半疑，就算这样，她也不至于要去陪酒吧，陪酒就算了，怎么能给折腾成那样？ 商晏当时解释：“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娱乐圈本身就是个大染缸，她愿意去陪酒换资源那是她自己的事，又不是我逼她去的，唔…可能也有我们的一些原因，毕竟解约这件事是我们公司先提出的，可能这么做对她以后多少也会有些影响。” 其实事实还真是这样，他哪有闲工夫去管这种闲事，解约的事也不是他任意行事，就算有一点私人感情在里面，但大多的原因还是因为方知夏业务能力不够，撑不起百通的台面。 “如歌，听班长说你有个特别有钱的老公，你也太好命了吧，你老公是做什么的？” 是了，刚才陆如歌去外面接了个电话，自家老妈打来的。 说是元旦要回家了，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趁着她出去这个时间紧凑着八卦。 “哎你们知道咱们校花现在有没有男朋友，要是没有我看看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应该有了吧，上学那会追她的人就能从咱们班排到小卖铺，男的女的都有，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就她这条件怎么可能没有。” “也不一定，也没准她眼光高看不上，一般她们这种长得好看的女人挑男人都特别事多。” “行了啊你们，趁早歇歇吧，人家陆如歌今天就是老公开车送来的，今儿个也别一个个跟傻大爷似的让人家喝酒，我今天听她老公说她正在备孕，你们可别坑了人家！” 何娟一席话瞬间浇灭了屋里几个单身大老爷们的心。 那个说自己有机会的男的捧着心脏哀叹：“哎，我就知道，女神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销出去，哪能留给我们这堆屌丝机会，哎！” “那班长你知不知道她男朋友长什么样啊！帅不帅，有钱不有钱！？” 何娟挠挠脑袋：“样子我没看见，他那会在车里，听声音挺年轻的，有钱不有钱我也不清楚，看他开那个车好像挺值钱的。” “什么车啊，路虎？宝马？长啥样？” “我也不认识那个车标叫什么，看着挺霸气的，不过我有照片，我不懂车，你们可以看看。” 说着便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有几个男的围上来看了两眼，一时间没人说话。 有没看见的人嚷道：“哎你们看见什么了，到底什么车，不会是夏利吧？怎么一个个都愣了呢？！” 何娟收起了手机，那几个男的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其中一个人拍了拍那个“有机会”：“别伤心老弟，这辈子没指望了，咱们还有下辈子，这辈子就争取多做点好事多积德，下辈子投个好胎，做个有钱人，不就是辆幻影吗，咱有钱了一口气买它十辆。” 何娟纳闷：“啥叫幻影？我咋没听过有这么个车名。” “那你听过劳斯莱斯吗？劳斯莱斯幻影，还是最新款，看样子还是顶配，也没多贵，国外进口，算上税乱七八糟的，一千五百来万吧” “嘶——” 一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比不起，比不起，贫穷使人面部全非。 这已经不是普通宝马就能比的了的了。 时间回到现在。 陆如歌一猜就是何娟告诉大家的，好在商晏那会坐在车里，外边看不见里面。 “也没什么，他就是个做生意的，瞎倒腾。” 倒腾钻石。 何一一点了点头，做生意的一般都有钱，没什么奇怪的，她刚想再问主要做什么生意，房屋门再次被推开了。 方知夏一身白色连衣裙装，风衣披在脸上，脸上顶着一副大墨镜，胳膊挎着一款今年新款单肩包，宛如明星走t台的气场，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走进了房间。 “抱歉，我今天下午赶了个通告，来的有点晚。” “....” 原本还算平和的气氛一下子被她搞得有点尴尬，就连平时最能说话的那几个人这会都哑了声，不知道要说什么。 何娟是她们的班长，自然不能冷落班里的同学，嘴角扯了扯笑，起身欢迎：“没事没事，我们也刚到没多久，你快来坐吧，那里给你留着位置呢。” 方知夏摘下墨镜，画着漂亮妆容的眼睛环视了人群一周，在看见陆如歌的时候明显皱了一下眉，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升了起来，冲她翻了个白眼才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陆如歌自然知道她那个白眼是什么意思，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最近也挺惨的，也就没心情跟她计较。 他们吃饭的地方是一家环境很好的生态园，但是饭菜味道不合陆如歌的口味，吃到一半的时候她就吃不下了，找了个借口出去透透气。 她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是商晏说过，以后她要是想进入职场生存，人际交往还是很重要的一方面，但她发现自己还是不太能适应，尤其是这些根本就不熟的人。 她无聊地蹲在鱼池看了会，喂了一会鱼，准备回去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一个转角处冒了一下火光。 她歪着头看了看，发现那边是方知夏正在抽烟。 方知夏是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感觉烟瘾上来的，好在她包里带着东西，于是她就以上厕所为借口出来抽。 但她绝对想不到会被陆如歌看到。 陆如歌背着个手看着她，眼睛里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