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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早恋 第28节

    她笑意盈盈,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和这个阴暗的小房子格格不入。

    陆星言忍不住看她,他极少这样光明正大的看她,但有些人天生就会被某些人吸引,如飞蛾扑火,绝不回头。

    从这一年开始,陆星言喜欢江稚鱼,喜欢了整整10年。

    作者有话说:

    谁能不爱人间小天使·小鱼呢!长得好看成绩好,情商高性格好,家庭美满,朋友众多,白月光buff拉满了……深刻反思自己,我是要在现代言情·苏女主的路上一条路走到黑了。

    基友:你要苏男主啊!!!!你看那些大爆文,哪个不是苏男主?

    我反省,所以我决定要不然我去奇幻言情或者幻想言情吧,听说那里适合我。

    第26章

    江稚鱼离开的时候对陆星言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家的情况是怎样的, 但下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要报警,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你不要和一个喝醉酒的疯子正面起争执, 他是石头,你是值钱的瓷器, 拿瓷器去碰石头不值得的。”

    陆星言突然笑了,这是班主任老吴才在课上用过的比喻,想不到被她拿来劝自己。

    印象里陆星言很少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 好像才多了几分少年的活力,像春风乍过, 冰雪消融。

    他轻声说:“谢谢。”

    江稚鱼说:“如果……”她顿了一下:“你妈妈回来的时候, 你和她说一下吧,如果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实在是太危险了。”

    江稚鱼觉得最优解就是离婚。

    事实上陆星言也这么觉得,但……

    陆星言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更看出了她的小心翼翼以防伤害到自己,他本该沉默, 却鬼使神差的开口解释:“她不会离婚的……这几年已经好很多了, 最起码他们不住在一起了。”

    江稚鱼本是要走的, 她站定了, 回头看他,少年站在阴影里, 沉默而又压抑, 在这一刻, 他所有的沉默寡言以及生人勿近, 似乎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江稚鱼无权去评判他的父母,所以她也不去评判,她只是对陆星言说:“你这样优秀,等你高考结束,就可以开启新的人生篇章,以后你无论在哪行哪业,都会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所以不要因为大人的错误影响自己,别在心里想太多了。”

    江稚鱼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但又觉得此举有些不合适,立马收回了手。

    江稚鱼故作轻松道:“不过我可是不会让你的,第一一定是我的,加油吧,要不然你就要被我甩到身后了。”

    ……

    江稚鱼走后,陆星言继续回去收拾屋子,不过他发现已经没什么好收拾的了,刚才都被他和江稚鱼收拾的差不多了。

    陆星言沉默的坐回沙发上,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

    那个他甚至不愿意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在今天中午突然来访,砰砰砰的敲门,陆星言本来还以为是江稚鱼来拿卷子,没有多想走过去,开了门。

    然后那个男人冲进来,四处寻找陆妈妈的身影。

    他言语粗鲁,什么样的脏话都往外冒,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他还是90年代的大学生。

    陆星言对于父亲的感情很是复杂,在他的心里父亲早就死了,现在这个醉醺醺的酒鬼是一个他不认识的疯子。

    陆星言忍无可忍的跟他发生了争执,高一的陆星言已经有一米八几,已经不再是那个弱小的孩童,加上这些年,陆父已经被酒色掏空身体,其实并不是陆星言的对手。

    只是陆父无所顾忌,搬起东西就砸,一点也不在乎,把这里毁得一干二净。

    昔年最亲近的人,变成了面目可憎的魔鬼。

    陆星言只觉得有一股暗火,从心底噌噌的往上冒,于是他从厨房抓了一把水果刀,把陆父逼了出去。

    他没想到江稚鱼会在这个时候来,他很难堪,难堪的是被人看到,最难堪的是被她看到。

    但江稚鱼什么也没说,既没露出惊讶,也没露出同情,反而还打110帮他赶走了那个男人。

    她请他吃了一顿肯德基,陆星言其实很少吃这样的快餐食品,因为在幼年的记忆里,有个男人反复教导他,肯德基是不能吃的垃圾食品。

    但是,记忆里那张男人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陆星言却会永远记得,今天的这一顿全家桶,是他乏陈可善的人生中,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晚上□□点的时候,陆妈妈回来了,她的神态还是疲倦,见到陆星言的第1面,先是叹了一口气:“我听邻居说,他今天又来了?”

    “嗯。”陆星言没有提江稚鱼的存在,说:“我报警把他赶走了。”

    陆妈妈想说什么,到最后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我会和他谈谈的,你不要担心,好好学习,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了。”

    陆星言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握紧,他说:“妈说的和他去谈,就是再给他一笔钱,好让他,去还那些赌债吗?”

    陆妈妈愕然,似乎是没有想到,儿子会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来,她向来是避着儿子来处理和丈夫的纠纷,但没有想到儿子知道。

    她其实不愿意让儿子知道有关他父亲丑陋的面貌,也三番四次的警告丈夫,不要私下去找儿子。

    但是有那样一个爹,怎么可能瞒得住呢?

    陆妈妈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她深陷在沙发里,用手捂住脸,良久才抬起头来:“星星,也不全是你想的那样的。”

    陆星言问她:“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离婚?”

    连儿子都看出来,这段婚姻实在没有维系的必要。

    陆妈妈说:“星星,妈最近已经没有再给他钱了,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来闹你……这件事情妈会处理好的,你不要管,好吗?”她语带恳求。

    陆妈妈何尝不想一刀两断,但她在体制内工作,如今也算是身居高位,所以这婚不能离,哪怕大家都知道她的婚姻并不美满。

    陆星言别过脸去,说:“他来找我就让他来找我,我又不怕他。”

    陆星言说:“如果他去你单位闹,对你更不好,反正……我又不在乎他。”

    ……

    江稚鱼很好的保守这个秘密,她没有对任何人说,包括她最好的朋友沈佳雁。

    但或许是那日醉汉敲门的场景太过恐怖,江稚鱼当时不觉得什么,回家却开始做起了噩梦。

    在梦里,门外男人把门敲的砰砰砰响,似乎随时都要破门而入,见他们不开门,男人甚至还用锯子开始锯门。

    在这个可怕的梦里,男人把门劈倒了,江稚鱼看见陆星言为了保护她而去和这个男人搏斗,然后陆星言的身上全是血……

    她一下子被这个梦给惊醒了,惨白着一张小脸去客厅倒水,然后撞上了刚下班的江爸爸。

    江爸爸看着女儿惊魂未定的样子,心疼坏了:“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要不然让你妈去跟你睡?”

    江稚鱼喝了一口水,舒口气,然而她脑子里总是浮现陆星言为她挡刀的画面,太可怕了!

    江稚鱼坐在沙发上发愣,江爸爸就坐在旁边陪她,江稚鱼仔细思考了一下,把噩梦归结于陆星言那个不靠谱的父亲。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不靠谱的父亲?

    于是江稚鱼问江爸爸:“爸,你说世上怎么会有不但不爱孩子,反而伤害孩子的父母呢?”

    江爸爸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因为他们是不负责的人,不负责的人成了父母,就变成了不负责的父母。”

    江稚鱼问:“既然不想负责的话,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来?”

    江爸爸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就很复杂了,有的人在决定要生的时候,以为自己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江爸爸拿自己的一个同学做例子:“爸爸在念医学院的时候,有一个同学,上学的时候是蛮好的一个人,成绩也很好,一毕业就进大医院了,结果生了小孩之后,被人骗去做生意,医院的工作也不要了,孩子也不管了,他老婆因为工作原因不能跟他离婚,又怕他欠钱成老赖影响孩子的前途,每年都把工资拿去给他填无底洞……”

    江爸爸说:“也是造孽啊——”

    江爸爸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不过小鱼不要担心,爸爸妈妈永远爱小鱼,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家里都有爸爸扛着……去睡觉吧,就算是节假日,也不要睡得太迟了,早上按时起来吃早饭,规律作息对身体好。”

    江稚鱼喝完了杯子里的温水,乖乖的回去睡觉了。

    到了第2天白天,江稚鱼已经不记得晚上的噩梦了,她开始收拾去物理竞赛营的行李。

    恰巧白天江爸爸休假,陪着女儿去超市买了一堆零食,只是在面对零食的选择上,江爸爸苦口婆心:“拿这些坚果嘛,腰果,杏仁……吃了好,少拿一些薯片巧克力……”

    江稚鱼笑嘻嘻的说:“竞赛营脑力消耗大,我需要补充甜食……”

    江爸爸拗不过女儿,只能随她去了。

    就是最后整理行李的时候,发现家里的行李箱不够大,毕竟又要塞书又要塞零食。

    于是江爸爸又任劳任怨的去朋友家借了一个26寸的大行李箱,几乎有江稚鱼大半个人高了。

    江爸爸很是担忧:“这么大这么重的箱子,你到时候方便拿吗?”

    江稚鱼说:“学校安排的是大巴车,直接把我们送到宾馆,不用担心啦!”

    临行前,江爸爸给女儿塞了两千块钱:“有什么想买的就买,学习之余,出去和同学逛逛街吃吃东西,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今年才高一,重在参与……当然了,爸爸知道小鱼是最棒的。”

    江爸爸把女儿送到学校门口,学校南门口停着一辆大巴车,正是负责把学生们送去竞赛营的车。

    江稚鱼到的时候正好撞上陆星言,陆星言仍然是那一副不苟言笑的冷淡样子,却在要上车的时候,突然转了个弯朝江稚鱼走来,帮江稚鱼把行李箱放到车肚子里去。

    正准备帮女儿放行李的江爸爸:嗯??这小伙子哪来的?

    下一秒陆星言朝江爸爸露出了得体的微笑:“叔叔好,我是江稚鱼的同班同学,这次和她一起去竞赛营。”

    过来人江爸爸疑心自己想多了,再一想自己的女儿,他还能不了解?女儿的眼里心里只有学习,天大的帅哥也当看不见,嗯,他应该对女儿充满信任。

    于是江爸爸也朝陆星言微笑:“你好你好,既然是一个班的,路上大家也可以相互照料。”

    这种话嘛,一般是客气话。再说了,江稚鱼身体素质杠杠的,坐在大巴车上活蹦乱跳。以至于她带的晕车糖都毫无用武之地。

    只是她余光里瞧见陆星言的脸色还挺不对劲的,他一直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而这种情况等到了南京市区更加明显。

    因为他们堵车了。车子开一会儿停一会儿,时而猛刹车。

    在这种情况下,江稚鱼都觉得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了。

    在看车上的其他同学,大家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然后赶紧收起手机。

    是的由于旅程太过无聊,大家都在车上看起了手机,有的同学是本来就有手机,还有的同学本来没有,但是因为出来参加竞赛要和父母联系,所以父母给了个备用手机,虽说成绩好的同学大多也有自制力,但大部分家长管的还是很严格的。

    所以对于这些同学而言,出门参加竞赛?不,相当于出门放松,而且还没有父母管着,能够美滋滋地玩手机。

    害,他们难道不想在家里玩吗?不是的,只是父母不太相信他们可以在玩手机的同时不耽误学习。

    哎,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一点信任吗?

    当大家停止在晃荡的车上看手机,不少人立刻就缓过来了,但陆星言的脸色仍然难看。

    陆星言现在确实不好受,因为他昨天晚上没睡好,因为旧事重演,这么多年,就好像是一个无限循环的噩梦。

    但他并不想被人前露出异样,所以干脆闭目休息,他甚至有点后悔在上车的时候坐在了江稚鱼旁边……她好像看出不对劲了。

    下一秒江稚鱼戳了戳他,“陆星言?”她小声叫他,给了他一盒糖:“晕车糖,你含一颗在嘴里。”

    ……

    终于,在市区堵了两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到了宾馆。